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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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芽芽(小说) 初春,暖风中夹杂着一丝寒意。
湖面上一群群野鸭在游荡。一只只小雏鸭紧跟着妈妈,眨着黑又亮的小眼睛。 老张头在湖边散步,欣赏着湖中的鸭群,感叹野鸭不负季节,繁殖的又快又多。 突然他听到一只雏鸭哀鸣的叫声,寻着声音望去,一只淡黄的雏鸭,站在湖边草丛中不停地呼唤,声音已经很微弱了,眼皮开始打架,看样子它与妈妈走散了。看它疲惫的样子恐怕抵不过夜晚的寒风。湖里有好几拨雏鸭,它是属于哪一拨的? 老张头顿生怜悯之心,他悄悄地走上前,双手捧着雏鸭走回家。 说起这湖,是人造的,当年建社区房舍时,同时挖掘的。说起野鸭是从不远处一条天然的河流中飞过来的。它们在湖边安家落户,成了社区的一道风景线。说是野鸭其实样子跟家鸭没什么差别,一些老野鸭比家鸭还肥硕,游在湖里如同有一定吨位的货轮。它们不知是天生愚钝还是胆大,见了人甚至狗极其淡然。湖上也会飞来些体态小的红嘴候鸭,它们生性敏感,见了来人就赶紧往湖深处游去,如同轻舟般快捷。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经常有人喂它们食物,人们觉得野鸭与人有一种亲昵感,看到有人拿着食物来了它们会摇摆着身子迎上来。春天也是繁殖的季节,常常看到几只公鸭围着一只母鸭伸脖子俯身子献殷勤。那些做了妈妈的母鸭被雏鸭簇拥着。有的雏鸭因为贪玩或贪食脱离了鸭群,好心人会收养它们,当它们长大的时候再放回来。 老张头找了一厚纸盒子,铺上软面的垫子,雏鸭站在里面还是不停地叫唤。 老张头在外孙女小时候的玩具箱里找到了一只毛茸茸的鸭子。鸭子是黄色的,可湖里的鸭妈妈大都是黑白相间的,于是他在鸭身上进行了涂鸦。当他把化装过的鸭子放在雏鸭旁,雏鸭不再鸣叫了,妈妈来了,它乖乖地钻进妈妈的腹下,暖暖地睡了。老张头心想就看它的造化了,能过了今晚它就有生的希望。为了不让家人打扰雏鸭,他把纸盒子搬进自己的房间,连老伴都没有察觉。 凌晨,老伴推醒了老张头问哪来的鸟叫声。 老张头连忙起来喂雏鸭,它活过来了!老伴嘱咐,先喂水,后进食。 老张头回道,知道了,喂养方法在网上搜过了。 老张头两口子,寄宿在女儿家,他们帮着女儿拉扯大了孩子,自己也老了。白天只有他们俩在家,照顾雏鸭成了他们共同的兴趣。白天他们把雏鸭和它的“妈妈”放到后院的草坪上。雏鸭好像接受了教训一步也不敢离开“妈妈”,只是在“妈妈”身边的草地上啄来啄去。 他们给雏鸭起了个名字叫芽芽。慢慢地芽芽的体态大了,翅膀和尾巴上的绒毛逐渐变成羽毛,像宝石一般在阳光下晶莹闪烁。 后来它好像意识到那个“妈妈”不是真的,不再依赖它,开始大摇大摆地在草地上转悠。每当老张头到后院喂它时,它吃饱了喝足了总爱依偎在老张头脚上的那双黑色的拖拉鞋旁,似乎鞋子才是它的真妈妈。 芽芽长大了,它体态的曲线柔软流畅,出落的像一个着一身雪白裙子的小公主。 老张头突然来了灵感,给它拍摄了美人照,起名《我家的公主》。 老张头隔三差五带着芽芽到湖边,想慢慢地让它融入鸭群群大家庭。渐渐地它适应了湖边的生活,在这里它找到了朋友。每当夜色来临时,芽芽静静地睡在鸭群中。当它第一次夜晚不归时,老张头和老伴还到湖边查找过。看到它曲着脖子把嘴缩到翅膀里睡眠的状态,老两口放心了。 转眼又是初春,湖面上冷冷清清,往年的那种雏鸭成群的景象不再了。有人说前些时日来了一个亚裔老头,在树丛和草棵子里到处找鸭蛋,鸭蛋没了,雏鸭也就没有了。 老张头心想来这里时间不长的只有老刘头,是他的老乡,来探视儿子。人很憨厚,话不多,本本分分的,他不会干这种没腚眼子的事。 芽芽给老张头一个惊喜,它做了妈妈带着二十几个雏鸭在湖中游荡。这是今春湖上唯一的一道光彩。很多人给它们拍照。老张头为芽芽感到骄傲。 老张头在后院花木从中发现了一大堆鸭蛋壳,原来这里成了芽芽的产房。 这天下午,老张头来湖边向芽芽告别,明天一大早他要回国探视老母。可是湖边发生的一幕令他震惊了。那二十几只雏鸭依偎在一起毫无目标的却生生地游荡,发出凄厉地哀鸣。它们在找寻妈妈。芽芽哪去了?老张头心急如焚。失去妈妈那些雏鸭过不了夜,寒风会夺取它们的生命。 有人说不知是什么动物袭击了鸭妈妈,湖边有散落的白色羽毛。有的人说狗从不咬鸭子,猫有时还会倦卧在鸭群中。是什么东西这么残忍竟然夺走了雏鸭的妈妈! 当务之急是找个收养雏鸭的人家,老张头想到了同乡老刘头。 当他敲开老刘头的家门时,老刘头兴冲冲地说正好我要去找你,送你几个我腌的鸭蛋品尝品尝。 老张头好像感悟到什么,他怒不可遏不顾一切地冲进老刘头家的后院,芽芽静静地躺在血泊中。老张头失声痛哭......
最后修改于 2014-11-13 06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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